贺行将我的胳膊掖进毯子里,他侧着头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能听见他的声音:“你自己食物过敏你自己不知道?”

    我有些发懵,我小时候的确对海鲜过敏,不过这个毛病在青春期之前就已经自动消失了。

    我刚想开口反驳,便觉得肘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忍不住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见状赶紧让人拿棉签,我只觉得被他扎过的那处凉飕飕的,痛感倒是没之前那么强了。

    贺行的脸色不大好,他的眉毛拧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生人莫近,这副模样不禁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景象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这都试多少次了,我花那么多钱聘你是来吃干饭的吗?!”

    男人面色更难看,我甚至能瞥见他额头上的汗珠:“贺总,付先生的血管实在太细,我本来也不擅长打点滴……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大家也都能明白了,扎针本来是护士的活,如果不是私人医生,会熟练打点滴的的确不多,再加上外面的风暴还没停歇,船身依旧在摇晃,他三番两次扎不准也正常。

    贺行听了男人的话不怒反笑:“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给你找个护士来?”

    男人立时不敢做声了。

    眼看场面尴尬,我只得强撑着开口:“我想喝水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脱水的缘故,我整个人虚弱不堪,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,虽然气若蚊蝇,但到底是打破了屋子里的诡静氛围。